January 3, 20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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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到了我要寫錯年份好一段日子的時候了。小時候,無論寫日記寫周記寫筆記,但凡到了年初,總有一段不短的日子,少說也有三兩個星期吧,下筆寫錯去年,彷彿以示棄我去者昨日之日忽可留。到如今,仍有這個陋習,好證明我心底深處依然拒絕長大。
我還是對你坦白從寬吧!曾幾何時,即是想大未大之時,即是為賦新詞強說愁之時,我實在講過寫過類似的話。我講過「年年難過年年過,日日死捱日日捱」,我寫過「年年難過年年過,日日不同日日同」。前一副對聯講於以為上學慘過上班時,當時我以為上學已經上得夠久;後一副對聯寫於以為上班累過上床時,當時我以為上班已經上得夠「狗」。
到後來,即是真的活得夠久和夠「狗」之後,就將「年年難過年年過,處處無家處處家」改為「年年易過年年錯,處處有家處處差」,以為這樣講這樣寫就夠幽默,卻不免發現,只是夠酸,秀才的酸。還是未通啊!忽然,有一天,當我在夕陽西下的灣仔道碰上推木頭車上斜路的「拾荒駝俠」時,我閃現這樣的句子:年年難過年年果,處處無家處處花!說實在,這句話,執筆此刻,依然無明,只是,想起來心稍定,如此而已。游清源 頭文字Y 2006-01-03